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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林:地域56個民族的文化都是國學

       季羨林:各地域和56個民族的文化都是“國學”
 
  蔡德貴:您多次呼吁創立大國學,您在給袁行霈的信中,更為明確地指出:國學,實際上是中華文化的同義詞。您也曾應北方聯合出版傳媒集團之邀,為《中國通史》題詞:“普及中國史,提倡大國學”。您為什么要提倡“大國學”?

  季羨林:現在對傳統文化的理解歧義很大。按我的觀點,國學應該是廣義的“大國學”的范疇,不是狹義的國學。既然這樣,那么國內的各地域文化和56個民族所創造的文化,就都包括在“國學”的范圍之內。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有各種不同的表現形式,但又共同構成中國文化這一文化共同體。齊魯文化互補,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齊魯文化以外,其他地域文化也很重要。過去光講黃河文化是中國文化的中心,我是不同意的,長江文化和其他地域文化,其實都應該包括在國學里邊,敦煌學也包括在國學里邊。

  國學的發展不是封閉的,其發展離不開文化交流。文化交流有兩種形式,一個是輸出的,一個是進來的。敦煌學是進來的代表,很多文明程度很高的國家的文化,都到過敦煌。佛教從國外進來,經過很長時間的演變,形成了有中國特色的中國佛教。敦煌學里邊有很多內容是佛教的,也有其他文化的,是古代中國吸收外來文化的最后一站,再往下就沒了。吐火羅文的《彌勒會見記》劇本,是不是也算國學?當然算,因為吐火羅文最早是在中國新疆發現的。吐火羅文是中國古代的一種語言,是別的地方沒有的。

  很多人以為國學就是漢族文化。我說中國文化,中國所有的民族都有一份。中國文化是我們國內56個民族共同創造的,這56個民族創造的文化都屬于國學的范圍。而且通過文化交流,后來融入到中國文化里的外來文化,也都屬于國學的范圍。

  我們現在的國學研究還很粗糙,很多應該包括的內容還沒有挖掘出來。弘揚國學,絕不是復古。任何事情都是要前進的,國學也要前進,里邊的精華要保留,也難免有一些糟粕,那就去掉。總之要向前看,不要向后看,向后看的目的是為了向前看。傳統文化不斷發展,外來的文化不斷地融入中華文化之中,這是沒有時間界限的。儒家、道家是傳統文化,佛家也是啊,把佛家排除在外,這是不對的。

  關于大國學內涵

  蔡德貴:幾十年來,您的研究涉及到國內除漢族以外的其他民族的文化。早在1984年,您就應上海戲劇學院的邀請在該院戲劇文學系作學術報告,雖然主題是著重介紹印度的戲劇文化,但在講到中國的戲劇歷史時,您提出特別要加強對少數民族戲劇歷史的研究。您還曾在多篇文章中指出了繁榮滿族學、蒙古學和朝鮮學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能否結合您的研究談談“大國學”的內涵?

  季羨林:出版界過去出過的好多中國哲學史、中國文學史、中國醫學史著作,這個“中國”大都是漢族的,滿族的東西沾一點邊。這是不對的。我說腦袋里想著中國,就必須想著56個民族。每個民族的發展都不一樣,當然其中的漢族總體發展程度最高,其次就是滿族。過去講五族共和,滿族在第二,是對的。滿族繼承了中國傳統文化,但就是不纏腳,很了不起。過去寫過不少文章,探討纏腳的歷史,也有歌頌小腳是蓮花的,說潘妃“步步升蓮花”,小腳不是蓮花,小腳怎么能是蓮花呢?踩在地上,怎么是蓮花?講潘妃“步步升蓮花”,我就不贊成。滿族很了不起,什么都學,就是不學纏腳。

  關于滿族學

  季羨林:滿族學,按理應該說是“吾家事”,中國國境以外沒有聚居的滿族。但是,研究滿族語言、文學、文化、風俗、習慣等等的學問,在眼前的中國和世界,實在是不景氣。滿族一入主中原就開始漢化。雖然有幾個皇帝看到了這個危機,努力加以匡正,但似乎收效甚微。到了近代,清代統治結束,研究滿文的學者,更為稀少。西方漢學家中間有旁通滿文者,比如德國的 W.Fuchs、Haenisch等等。日本過去也有專門研究滿文的學者,比如今西龍、今西春秋等等。新中國成立后范老(文瀾)曾開辦過滿文學習班,邀請當時尚健在的滿文老專家授課。后來據說由于老專家謝世,從而停辦,后遂無問津者。

  關于蒙古學

  季羨林:蒙古學是世界學說,是世界蒙古學。在漢滿蒙回藏里邊,蒙古學在世界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是顯學。各國幾乎都有蒙古學專家,到現在也是世界顯學。原因也很簡單,蒙古當時統治了半個世界。蒙古征服的地方很多,涉及的語言也很多。研究蒙古學的隊伍,國內好像還沒有,尤其是有成績的,在世界上占有地位的,還沒有。蒙古民族曾創建過歷史上最遼闊的橫亙亞歐兩大洲的大帝國,成為歷史上的奇跡。到了近代,蒙古學從歐洲興起。這門學問研究難度極大,它牽涉到眾多的民族和語言,一時成了顯學,歐洲出了一些著名的蒙古學家。清朝末年,此風傳至中國,以洪鈞《元史譯文證補》為首的許多漢文著作出現了。后來陳寅恪先生也在這方面寫過一些論文。一直到今天,研究蒙古史者,尚不乏人。我們雖然有掌握漢文資料近水樓臺之優勢,但通曉與蒙古史有關的眾多的語言文字,則遠遜西方學者。不用說超過西方學者,就是想同他們比肩,也尚有待于我國學者極大的努力。

  關于朝鮮學

  季羨林:至于朝鮮學,做好這一件工作,并不容易,應該廣泛探討與朝鮮文有關的古今語言文字,仔細對比,認真加以科學的分析,然后提出初步的大膽的假設,在這個基礎上,再繼續探討,最后才能得出比較可靠的結論。中國的朝鮮族是一個優秀的民族,對中華民族大家庭具有向心力。在歷史上,朝鮮半島也出現過分分合合的局面,朝鮮族在文化交流方面也作出過貢獻,唐代有很多高麗僧赴印度留學。他們一方面吸收中國佛學,另一方面又把佛教傳入日本,后來他們又傳入了宋明理學,并加以發揚光大。

  蔡德貴:您曾為張至善、張鐵偉翻譯的阿里·阿克巴爾的 《中國紀行》寫序,肯定“對于中西文化的交流,穆斯林的作者作出了巨大的貢獻,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

  季羨林:我的朋友白壽彝,本人是回族。白壽彝當時雄心勃勃,有個計劃,搞一個千萬字的《中國通史》。 “回”泛指的就是穆斯林啦,信仰伊斯蘭教的。它包括國內十個信仰伊斯蘭教的民族。阿拉伯國家對世界的文化交流啊,有很大的貢獻。比如這個糖。糖,英文不是sugar嗎,都是從梵文來的。世界的糖史,就是糖的歷史,有兩本,一本是德國人寫的,我借過;一本是用英文寫的。德文寫的那本啊,材料多,比較嚴謹。英文寫的那本,很潦草,反正關于中國的那一部分,幾乎全是錯。杜環的《經行紀》,我用過。那時候唐朝周圍的少數民族啊,文化幾乎沒有,尚武,打仗行。唐朝時代的呢,就是打仗打不過他們。

  咱們研究西域啊,比較晚。這方面的書啊,只有向達的《唐代長安與西域文明》講得多一點。那時候,長安那個地方啊,有點像后來的上海,各民族都有,當時當然是中國的文化經濟中心。

 

  關于藏學

  蔡德貴:您一直支持對藏學做研究,您從1946年在北大創辦東語系之后的第三年,就聘請于道泉到系任教。于道泉又和原來已經在東語系的王森先生以及金鵬、韓鏡清幾位同事,創辦了藏文專業,開始招生。第一次招生雖然只有兩名學生,卻使藏學這一專業在高等學府內正式立足,開始了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季羨林:我曾經在《一點希望——致藏學研究中心》的信中說,在全世界范圍內,藏學已經成為顯學。歐、美、日本許多大學里都設有專門研究機構,對西藏的歷史、宗教、語言、文學、民俗、藝術等等,進行深入細致認真嚴肅的研究,已經取得了累累的成果。世界各國研究佛教者幾乎更是非通藏文不行,因為藏文里保存了大量印度梵文佛典的譯文,原文已佚,漢譯佛典中也找不到,不通藏文,研究就難以進行。這是一種非常可喜的現象。

  藏學的根源當然是中國西藏。我國藏族有長久的文化傳統,藏學研究也有悠久的歷史。漢族文學者中也有不少對西藏的語言、文字、宗教、歷史發生興趣的。近年來,他們寫了大量水平很高的專著和論文。這當然又是一種非常可喜的現象。 

  同世界各國研究藏學的水平相比,我們當然是占優勢的,但是,我們也有不足之處。對此我們決不能執行鴕鳥政策,或者視而不見,這是自欺欺人的行為,為我輩所不應取。論藏文使用水平,外國學者當然不如我們。但是論輔助條件,論科學的研究方法,則外國藏學研究者又往往超過我們。我們決不能夜郎自大,固步自封,鶴鸛飲海,井蛙觀天。這樣是絕無進步可言的。據我個人的看法,我們最大的弱點是對于國外研究情況不甚了解,信息極不靈通,甚至連想了解的愿望都沒有。國外藏學研究的專著和雜志也十分不全。這是非常危險的,是阻礙我們科學研究進步的。當今之計,我們必須廣通聲氣,急起直追,而且需要漢藏兩族的學者密切協作,攜手共進,取長補短,決不能劃地為界,自立營壘。能做到這一步,我國的藏學研究就能大踏步前進,為這一門學科開辟新天地,大放異彩,無愧于我們偉大國家的聲望和地位。密宗應該是藏學的重要內容。

  藏學跟印度的關系更為密切。藏文使用的字母,是婆羅米字母演化的。婆羅米字母是和田那個地方使用的。藏文的字母就是從和田的婆羅米字母演變出來的。 “貝葉經”不是藏學,什么經都可以寫,貝葉就是我們沒有見過的一種什么樹,也不是葉子,一種樹啊,大概底下有一塊(可以當作“紙”),當時沒有紙,在上面寫字,就叫貝葉經。貝葉經不一定都是佛教經典,因為當時的貝葉就是“紙”,寫什么就是什么(其他經也可以寫在貝葉上)。因為佛經東西多,所以大多數貝葉經都是佛教的經典,但是不能一聽貝葉經,就以為是佛經,不一定。

  關于敦煌學

  蔡德貴:您在主編《敦煌學大辭典》的時候,“敦煌學”一條由您親自執筆,可見您很重視敦煌學。

  季羨林:“敦煌學”這個名詞,是陳寅恪先生最先使用的,其涵義比較籠統,凡研究與古代敦煌有關的學問,都可以稱之為“敦煌學”。特別是有名的莫高窟和19世紀初(或18世紀末,相差不過一年)發現的藏經洞,其中圖籍琳瑯滿目,成為全世界許多國家學者研究的對象。 “敦煌學”之名因之日彰。至于“吐魯番學”這個名詞,始作俑者恐怕就是不佞自己,它泛指研究古代新疆文化的學問。因為吐魯番地區考古發掘工作做得比較多,成果比較大,所以就以“吐魯番學”概括全疆的研究工作。其中并沒有多少玄妙之處。敦煌吐魯番學具有六個方面的價值:第一,對研究中國歷史和地理的價值;第二,對研究中國文學藝術的價值;第三,對研究語言學、音韻學的價值;第四,對研究宗教問題的價值;第五,對研究古代科技及其他方面的價值;第六,對研究中外文化交流史的價值。

  敦煌的意義啊,得從文化交流的角度講。世界文化是東西傳遞的,從東方傳到西方,從西方傳到中國,這中間就是絲綢之路。絲綢之路在世界文化史上,占很重要的地位。為什么呢?因為世界文化啊,無非兩大重點,一個是中國文化,這個不用說了;另外一個是古代的希臘、羅馬文化。世界別的地方沒有產生這么重要的文化,而這個文化交流的通道,就是絲綢之路。敦煌的文書,除漢文寫本外,?盧文、回鶻文、吐蕃文、梵文、藏文等各民族文字寫本約占1/6,可見敦煌是文化交流的集大成者。新疆地區更是多種語言、多種宗教、多種文化在這里廣泛傳播與交流,有漢文、梵文(古印度)、吐蕃文 (古藏文)、回鶻文 (古維吾爾文)、于闐文、龜茲文、希伯來文、突厥文、吐火羅文等等。

  龜茲學也包羅在國學的范圍。龜茲本來就是古印度、希臘—羅馬、波斯、漢唐四大文明在世界上唯一的交匯之處,自漢代以來設立的 “西域都護府”、“安西都護府”相繼設在龜茲。敦煌學自然也屬于國學研究的范圍。此外,2005年在田陽舉行第四次壯學學術研討會,我曾發去賀信表示支持。

  注釋:此部分根據季羨林先生臨終前的多次口述綜合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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