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國畫山水,是我在法國畫風景油畫的改良,是用油畫的透視效果來取代中國傳統山水畫的“三遠法”。由于畫種不同,畫法也不一樣。西畫是油調色,是用線、面、體來表現寫實的。油畫是從相對抽象的具象,再到抽象的活動過程完成繪畫作品的。水墨畫亦稱中國畫,是用水調色,是用點、線、面來表現寫意的。我畫的水墨山水就是根據這種理念探索出來的。
根據中國畫的傳統觀念,寫意山水應以意為主,以景為輔,隨畫題,隨畫情安排景物,對景物可增可減,以達到筆墨生動、形神兼備。
要做到這些,我認為從理論上要真正領會徐悲鴻提倡的“古法之佳者存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補之,西畫之可采者融之”的藝術方向,追求藝術的真善美,從實踐上去描繪現實生活、自然景象。用自己的審美觀,豐富自己的想像力,以增強“借物寫心”的境界。從傳統上,要繼承發揚古人以筆墨、皴法、意境來評論畫的高下。
清代書法家何紹基的書法作品里寫道:“初畫,高手亦可觀,數十年后,好處在何處,分別顯而易見,皴法也。皴法唯披麻、豆瓣、小斧劈為正。其余卷云,牛毛、鐵線等,皆旁門外道耳。”但這話也不能全聽,當代畫家傅抱石、石魯是什么皴?什么法?這個問題我曾請教過著名美術評論家秦嶺云先生,老人家告訴我:“‘太古無法’,石濤講的多好!畫本無法,更無定法。所謂法是人為的,畫家有了名氣,人家學他,他就立法了,這叫人各有法、時各有法、地各有法、最后無法,進入境化。”
很有趣的是,這時老人家指著我的畫說:“畫畫以觀察物象入手,還需天賦,咱都具備,更好的是趣出法外。”他邊說邊往我畫上題字,耐人尋味。
徐楊
(現為中國金融美術家協會副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