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奇異的景致 ——西寧與格爾木的“花葉”、穆斯林婦女及茶房“花兒”
2015-01-14 23:34:49 作者:德理特 來源:中華民族文化網 瀏覽次數:0 網友評論 0 條
(一)“花”
青海西寧“中心廣場”的沿河堤岸上,植滿了稠密的高莖鮮花。濃郁的身姿高挑,綠色泛青,花朵多數分八瓣喇叭形,似乎一律朝向太陽。而當地的人卻說他們不隨陽光轉動。年長的人講:“這是艷水梅,也叫八角花。”顯然這兩個名字都沒有生物學上的意義,屬思義而命名。
(圖1-西寧街心的八角花)
8、9月份,當整個西寧的綠色開始凋謝身殘之際,唯這叢叢緊簇的“艷水梅”開得依然旺盛。她們從6月份開花,一直持續3個月之久。這種花虔誠安靜,風吹刮著花瓣和長葉,輕輕落地,無怨無悔。
縱然落紅無數,不見涕泣悲嚎。她們“萬念俱滅”,心靈超然;來人不迎,走人不送,隨天地造化沉浮起伏。堤岸被她們印得通紅,倒影五光十色。這番繽紛似乎與她們無干,不顯功、不張揚,以沉默不語表示其深奧不表的內心世界。她們就是這樣送走日月千秋,迎來千秋日月,生命與日月同輝。
格爾木的“艷水梅”被移植在公園墻角下和偏僻不引人注意的街心大樹下。她們遒勁鮮艷,莖細而韌,花紅而別樣。夕陽下她們笑得更加燦爛奪目。它們的顏色以紅、紫、白、青為主,晚風吹得越猛,它們似乎笑得越誠實不欺。早晚的“時風”不期而必遇,刮光了它們身上的裝飾,落葉飄零,剩下的身材苗條堅韌,隨風搖曳。注目花叢久了,分不清是風刮笑了花,還是花笑而生風,風和笑著的花,似乎自成一家,相互呼應,彼此歡迎。
(圖2-格爾木的花草)
這花總是微笑而不喧鬧,這風又是輕拂而多情。它們細語呢喃,誰也聽不懂。它們以她們的誠信,相約一個通宵又一個通宵。白晝風靜花眠,烈日照射下沒有人會注意到街巷中的花叢。昆蟲一類的小生命不約而同會聚花叢。各色花的細長莖下,足有一米左右的空間,足夠蜂穿蝶引。小小的花朵向著太陽,注目著烈日,癡情等待。看誰的忍耐更強。烈日躲藏,夕陽西下,她們的生活有滋有味正式開始。一天的期盼,滿腔的熱情,一生的愿望全部獻給夜晚。就這樣她們的生命在不知不覺間反復孕育,白日里又不歇地歌唱微笑,一代接一代,持續不斷,唱響了高原,笑美了高原,與高原同呼吸共命運。
傍晚和花叢作別的時候,她們笑,一貫的那種虔誠的笑,而觀花的人卻已淚流滿面……
(二)“婦女”
(三)“黃金葉”
美麗總被風吹雨打去,縱然全身金黃尊貴,也難免遭受隆冬的寒霜冰雪。隨著昆侖山的雪跡濃墨重彩,“黃金葉”徹底歿入大地,化作大地的營養資料,滋養它們的母親和同胞姊妹以及花叢小草。他們啟發人抓緊時間,小心稍縱即逝;而生命過逝,就象他們一樣,光亮明艷,珍奇瑰寶,閃爍于天地間這么最短的一個時節。
(圖3-格爾木的秋)
“黃金葉”是格爾木的一大街景。雖然他們很快落盡。但是能駐人心間,永不泯滅。一九九七年的暮秋,在新疆石河子看到他們,差一點情不自禁;1999年去拉薩,在格爾木一個郊區再次與他們重逢,一路帶上了他們的祝福!這么多年過去,人從30多歲到40多歲,忘卻了不少親歷的各種人生色彩,唯獨難忘這黃葉的閃爍,沉靜的期待。閃爍的是靈魂,沉靜的是美麗的身姿,非婀娜、不嬌媚、無婆娑。“落葉歸根”何嘗又不是從這里受的啟迪?俯下身來,去擁抱它們,去親吻它們,不離不舍、“仙壽”恒長。
閉目養神,聽到“黃金葉”唱起了歌,不用歌喉,不使嗓門;用心用情用智,在歡迎歡送歡愉歡合。他們注目久去才歸的游郎朝如青絲暮成霜。不嫌不棄,依然如故,情同手足,擁著又一個難眠的月夜,在世界的屋脊進入悱惻纏綿的眨目瞭星的夢鄉。見到了祖父和應該寬容懺悔的他人與自己。
(四)“茶房,花兒歌”
9月初的格爾木,氣溫開始下降。盡管中午烈日當空,早晚很快將一白天的熱氣散盡。外衣開始著身,幾乎整日下不了身。街道的樹木尚綠,鮮花似乎稍微打蔫,但是仍然掩飾不住她們沉默的美麗,仿佛是亭亭玉立在微風中的一群群嚴肅的冷美人。
格爾木昆侖廣場是市中心,城市文化集約于這個地方。廣場上孩子和游人,還有生意人走來過往。公園和廣場建成一體,公園內筑了一個巨大的圓壇和一座假山,壇的下方和山的四面都建成一間一間的包房,里面供買賣飲食、攝影、游戲和茶園藝室使用。
整個公園里最熱鬧的就數這茶房藝室。大大的茶藝廳,實為一座座演播廳。臺上是樂工和演唱青海地方小調“花兒”的唱者,臺下為一排排條形桌凳,桌上一人一杯青海地方八寶茶。坐觀者各坐各的,許多人不認識,也有一些老顧客,彼此相熟,即興之余登臺獻藝,或唱或表演小丑。人們給唱得好的人獻禮送錢,3、5、10元不等。
“花兒”調凄惶悠長、響亮激昂,訴盡平生不得志,唱罷抬頭始展眉。這種從角色到“出角”的轉化,很快完成,不致使人痛苦糾纏不休。當地人稱這種文化藝術為“河湟文化”:河即黃河;湟即湟水河。其實,青海的文明嚴格意義上是悠久的藏文明、淵源的漢文化和積極進取的回族文化的完美整合。“花兒”這種藝術形式,藝術內容,既有漢人離鄉背井之后的憂苦惆悵,又含藏人生活清苦的傷感,還有回回人的謹慎機智幽默。幾種情感基數構成“花兒”的基調。因此即使聽不懂花兒的人,也深受其音調之震撼,憂傷悲苦自從中來。花兒調還有一個特點,氣長而有力,肺量不足的人很難演唱。“長調”似乎為癡情而生活在貧困寂寞環境之中的民族的民歌的共性,調長而情久。
(圖4-街頭參與花兒演唱活動的青海人)
作者:馮文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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