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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花—一個錫伯女子的新疆傳奇故事

2013-10-30 09:28:13 作者:admin 來源:中國民族宗教網 瀏覽次數:760 網友評論 0

素花—一個錫伯女子的新疆傳奇故事
  素花,這個名字對于伊犁人來說很陌生,就是錫伯族人對她也所知甚少。誰能想到,140多年前,這個普普通通的錫伯族女子,在兩萬族人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她犧牲自己的個人幸福,嫁給伊犁“蘇丹汗”,保全了整個民族。而在“蘇丹汗”被遣送國外時,她又選擇了親情,隨丈夫遠走異國他鄉,最終埋骨荒冢。她以柔弱和堅強,以自我犧牲和大義,以對族人的愛和親人的愛,唱出了愛恨交織的一曲悲歌,讓    人們的心跟著她的命運之舟不由自主地顛簸。

  為了緬懷這段歷史,更加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在錫伯族西遷242周年紀念日就要到來之際,我走進了這個故事里,不顧自己拙劣的文筆,把它寫下來……

  一、農民起義風暴席卷伊犁

  1864年,是伊犁錫伯族西遷100周年。100年來,錫伯族人民勤奮墾殖,把察布查爾這塊荒涼的土地改造成了村落相連、阡陌縱橫的富庶地區。同時,錫伯族官兵100年來一直忠于職守,不但守衛卡倫、臺站,遠去塔爾巴合臺、喀什噶爾、布魯特游牧界換防巡界,而且多次參加國內平叛斗爭,為維護祖國統一作出了重要貢獻。但是,1864年伊犁維吾爾、回族農民大起義時,一小撮封建領主、宗教上層頭目煽動民族仇殺,使錫伯營數千軍民遭到無端屠戮,人口急劇下降,出現了田園荒蕪、村落成廢、餓殍隨見的凄慘局面。

  1871年,沙俄殖民主義者以“代收代守”為名,出兵侵占伊犁,錫伯族人民又處在外國殖民者統治之下,近10年中,受盡外強的搜括之苦。

  這段歷史,在錫伯族民間有不少傳說和記錄。聽說伊犁州職業技術學院有一位錫伯族老人盛豐林對這段歷史很有研究,3月初的一天,我和向導梁剛找到了盛豐林的家。盛豐林全名叫鄂爾克爾·盛豐林,今年70歲了,1955年自新疆干部學校維吾爾語翻譯專業畢業,說一口標準的維吾爾語,通曉哈薩克語、俄語。盛豐林原來在烏魯木齊林業學校任教,1961年下放到伊犁,在伊犁工作了50多年,現已退休在家頤養天年。

  聽明來意后,盛豐林未置可否,和我談了大半天后,要我第二天再來。第二天,他終于打消了顧慮,拿出一個棉線縫合、牛皮紙封面的本子。本子里是豎行的錫伯文,有一個漢文的序言。因年長日久,這個本子邊上已經發毛,里面的紙發黃,而且有些破損,為了保護本子,盛豐林把毛邊和破損處小心地用透明膠布粘好。盛豐林說,這個本子是20世紀60年代時,一個德高望重的錫伯族老人交給他的。

  這篇錫伯族人的回憶錄,作為敘述1864—1871年歷史的滿文作品,可以說是彌足珍貴。

  在盛豐林的講述下,140多年前的歷史事件清晰地展現在我的面前……

  清同治三年(1864年)4月,新疆庫車維吾爾、回族農民響應關內回民事變,舉行了起義。隨著庫車等地農民的暴動,當年7月,烏魯木齊、焉耆、奇臺、阜康、昌吉、烏蘇、瑪納斯一帶的農民也先后起事。他們攻城破鎮、搶劫軍械,殺死官吏、士兵,其聲勢越來越振。

  10月,伊犁將軍常清因節節失利,被清政府革職,改命明緒為伊犁將軍。明緒任伊犁將軍后,曾試圖改武力征服為宣撫,但起義軍頭領置之不理,并于10月12日放火燒毀了伊犁河北之喇嘛廟,打死了喇嘛。10月13日晚,固爾扎(寧遠)城也發生了動亂,住在城里的漢族商人被全部打死,財產被搶光。因此,明緒召集各營官兵,其中包括錫伯營總管德格都、副總管圖克唐阿率本營官兵400余人幫同平叛,至10月15日,起義基本平息。

  但不久,伊寧所屬各地農民又紛紛起事,并重重包圍巴彥岱。

  起義剛開始是為了推翻滿清政府的腐敗統治,但鉆入起義隊伍中的一些封建領主、宗教上層頭目篡奪起義的領導權后,有意將階級矛盾混淆為民族矛盾,使起義步入了歧途。

  本來,起事者的實力遠遠不能跟清軍相比,但因為清軍指揮官一再犯下致命的錯誤,以至于無法挽回。

  清軍士兵世世代代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早已失去了戰斗能力,肉體上已弱到拉不動強弓的地步,所放的箭矢往往穿不過起事者冬天穿的棉衣。指揮官驕奢淫逸,貪生怕死,每次交戰都躲在部隊的最后,戰斗一打響,長官首先拋棄了陣地。整個作戰時期,也沒有全面的作戰計劃,而且不信任自己的將領,亂殺無辜,使人人自危、力量分散,結果,兵敗如山倒,將大炮、步槍和武器都送給了手持鐵尖頭木棍的起事者。

  起事者用搶來的大炮和武器轟擊巴彥岱,并將它水泄不通地包圍起來。

  在起事者的日夜圍攻下,被包圍在巴彥岱要塞的清軍絕望地反抗了三個月,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同治四年(1865年)1月12日凌晨2時,在疲乏到了極點的清軍沉沉睡去時,起事者悄悄爬上城墻,直到一半起事者上了城墻,清軍才驚醒過來,拿起弓箭和火槍射擊,但起事者已從打開的城墻缺口處沖進了城。

  清軍與沖進城的起事者苦戰了7天7夜,甚至婦女們也拿起了武器自衛,可一切都無濟于事了,他們全部被打死,只剩下少量的婦女和兒童,被起事者帶走了。

  隨著伊犁河北岸及錫伯營形勢的日益緊張,伊犁將軍曾派兵到額魯特營調官兵。6月26日,額魯特營4000余名官兵來到伊犁河南岸準備渡河。當200余名官兵渡河后,伊犁河北岸的滿營官兵紛紛前去奪他們的戰馬,致使雙方發生糾紛,額魯特營官兵憤然返回本營。伊犁將軍派參贊大臣榮全、管兵大臣額騰額趕至勸阻也無濟于事。從此,伊犁清軍形勢急轉直下。

  起事者在攻克巴彥岱要塞和在幾次大戰中打敗清軍后,準備圍攻惠遠城了。頭領得知額魯特營官兵返回本營的消息后,大喜過望,當即進行了戰略部署。他們認為,要征服滿營,就要先制服滿營的兩個側翼——錫伯營和索倫營,那樣,成為孤城的惠遠城就容易攻克了。于是,他們開始將主要兵力用來進攻錫伯營。自此,錫伯營開始遭受空前的劫難。

  二、錫伯營英勇抗擊

  錫伯、索倫營的人沒有經過城市生活的腐化,他們在自己的牛錄(村)中種地勞動,騎馬打獵,操練射箭,都是好射手。自伊犁河北岸形勢吃緊以來,伊犁將軍頻頻從錫伯營征調官兵,至6月8日又從錫伯營抽調閑散300名,至此,共從錫伯營抽調官兵600名,閑散750名。

  因戰前的糧食都集中在被起事者占領的固爾扎(寧遠)城里,還沒有來得及運到惠遠城就落到了暴動者手里。為了調集軍糧,明緒多次從錫伯營征調糧食、軍械、草料等軍需用品,使錫伯營自衛能力大大減弱。

  那時候,錫伯營八旗住在伊犁河南岸平原上,每個牛錄都很大,是以土墻包圍起來的居民點。伊犁河南岸五里錫伯大渠的最東邊便是二牛錄(鑲黃旗),其他牛錄都在其西邊,離它20華里;大渠以南的是八牛錄(鑲藍旗);再往西30華里大渠以北是六牛錄(鑲紅旗);離它往西45華里的是四牛錄(正紅旗);在四牛錄西南15華里的是住在一個城堡里的一、三牛錄,也分別叫正黃、正白旗。一牛錄和二牛錄之間的距離為100華里。土墻以外都是農田,它們是用大渠水和從南山流下來的三眼泉水灌溉的。各牛錄土墻中,錫伯族人家的院子也由不高的土墻圍著,房前屋后種著果樹和菜地。

  五、七兩牛錄,也叫鑲白旗和正藍旗,那時都在下野地,沒有圍墻。七牛錄現在已搬到大渠以北,即六牛錄和八牛錄之間;五牛錄在六牛錄和四牛錄之間。在暴動初期,起事者已沖進沒有圍墻的五、七兩牛錄,打死一些措手不及的錫伯族人,搶走許多牲畜。劫后余生的錫伯族人搬進了六牛錄,下野地就逐漸成了廢墟了。

  1865年7月22日,根據起事者首領的部署,伊犁河北岸數千人陸續渡河,集中到海努克。并且又從扎格斯臺等處調動數千農民,集中到海努克,準備進攻錫伯營。

  錫伯營總管喀爾莽阿得悉起事者準備進攻錫伯營后,即刻組織力量加強城防,并派人馳報伊犁將軍。8月1日到8月6日,起事者不斷圍攻二牛錄,錫伯族官兵雖頑強抵抗,在伊犁將軍派來的援軍的幫助下,幾次打退進攻,但畢竟寡不敵眾,最后只好退入城內加強防守。

  8月7日,近萬名起事者進攻二牛錄,形勢非常緊急,官兵所有箭矢皆用盡,只得用石塊砸爬墻的來犯者。不多時,城內石塊也用盡了。眼看城堡即將被摧毀,二牛錄老少婦孺全部上了城墻,同部隊官兵一起作戰。婦女在城墻下熬南瓜湯,官兵從城墻上澆向來犯者頭上,因南瓜湯溫度高、不易散熱,被澆者無不焦頭爛額。不多時,來犯者又把小麥捆頂在頭上,繼續往上爬,守城官兵又用雞蛋殼內裝燃著的硫磺扔下去,小麥捆立即燃燒,使攻城企圖連連失敗。

  自8月7日以后,錫伯營八個牛錄均遭不同程度的圍攻,并且不見退兵,各牛錄之間無法通消息。

  眼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強攻卻無法奏效,起事者改變了戰術,轉而與錫伯族人議和。8月13日,大批起事者包圍了八牛錄,并用繳獲的清軍大炮轟擊城墻,同時,又推出數名捕獲的錫伯族兵喊告議和之事,揚言:“若不投降,立刻摧毀城墻,將城內百姓一個不留,全部殺光!”為了挽救百姓的生命,經老人們及各級官吏商議,決定議和,隨即按議和條件,將軍械、佐領圖記一并交攻城的頭領。

  八牛錄議和后,大批起事者立即轉攻六牛錄。當時,六牛錄水源已被截斷,三個牛錄的官兵、百姓和牲畜不得杯水,處境十分困難。在大軍面前,為了減少無謂的犧牲,喀爾莽阿總管即刻召集五、六、七牛錄的佐領、防御、驍騎校及耆老們商議對策。大家商議,提出了三個議和條件:不改變錫伯營的現行體制,不皈依伊斯蘭教;錫伯營各級官員仍照舊例行公事,不受他族管制;錫伯營官兵不幫助別人打仗。起事者首領全部答應了三個條件,于是,喀爾莽阿總管把總管關防圖記、軍械等一并交出來。起事者頭領命令撤軍,解除了城圍。不久,錫伯營八個牛錄均已議和。

  得知錫伯營都已議和后,索倫營自知抵抗無濟于事,也與起事者議和,四個達斡爾族人牛錄繼續留在霍城周圍了。他們在惠遠城陷落前經過吐爾袞去了距俄羅斯不遠的博爾霍吉爾卡倫了,后來,大部分人流入俄國境內,有一部分人到了塔爾巴合臺。

  隨后,起事者包圍了惠遠城。因為暴動前糧食都集中在固爾扎(寧遠)城里沒有運到惠遠城,所以,這個時候惠遠城已經是彈盡糧絕了。在饑餓中,人們吃光了所有能吃的東西,狗和貓都沒有幸免,甚至弓弦都被吃掉了,最后,被包圍者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大批人餓死。

  在經過4個月的包圍后,同治五年(1866年)起事者見強攻不下,就主動提出議和,趁守城將士放松警惕之機,在暗地里挖地道至惠遠城下。1月22日晚,地道內的火藥引爆,轟塌城墻,起事者終于攻破了北城門沖進城去,放火燒了房屋并開始大屠殺。餓得站不住腳的駐軍絲毫沒有反抗能力,只好聽天由命。

  那時,惠遠城共有4000名清軍騎兵,加上步兵和百姓,共有1萬余人,起事者將這些人殺之如麻,只留下一些兒童做戰利品。伊犁將軍明緒自盡,已革職之前任伊犁將軍的常清被俘。

  當起事者放火燒惠遠城時,沖天的火光在伊犁河南岸的錫伯營中都能看到。當時,錫伯營男女老少都上了“安巴臺”(錫伯語意為“大臺”)看火,不少老人放聲大哭:“‘安巴霍屯’(錫伯語意為“惠遠城”)完了,以后,怎樣的命運在等著我們……”

  回憶錄的作者當時年輕,不大理解事情的嚴重性,可是那晚惠遠城沖天的火光,多年后還歷歷在目。

  之后,起事者又相繼攻破霍爾果斯、綏定、清水河、蘆草溝等城,數千軍民被殺,至此,伊犁全境被起事者占領。

  三、素花被迫改嫁“蘇丹汗”

  起事者占領伊犁后,成立了“蘇丹汗國”,領導起事的一些封建領主、宗教上層頭目為了爭權奪位又發生了內訌,相互傾軋,搞得不可開交。后來,一個叫阿里哈木的人成了“蘇丹汗”。

  伊犁事變發生后,伊犁將軍府先后從錫伯營調運糧食8萬余石,還有很多牛羊雞鴨等副產品,致使錫伯營多年的積糧見底,斷了儲備。1865年,各牛錄待收的莊稼又被起事者燒毀和搶掠殆盡,因此,到1866年,錫伯營發生了嚴重的饑荒,到青黃不接時已粒米未剩,大批人在饑饉和疾病中死去。

  錫伯營八個牛錄的人由于繁重的差役而陷入了艱難困苦之中。男人們都成了苦力,被驅趕到“蘇丹汗”及其部下的衙門內從事蓋房、栽花、修路等工作,還要修建宮殿寺廟,承擔無數伯克的差事。

  同時,數百名錫伯族人被強迫長年累月到南山去伐木。他們終年在深山老林里,無回家之期,又無分文工資,如有人敢逃回家鄉,抓住了就用棍棒皮鞭抽打,經常有人被打致殘。在這種情況下,許多青壯年逃往異地他鄉,致使數年內各旗不見青壯年男子,人口銳減。加之耕牛幾乎被搶光了,田里只有婦孺老叟用鐵鍬翻地,種上的地只達到過去的十分之一二。錫伯族人的生活越來越困苦,各旗民眾無隔宿之糧,無遮體之衣,窮的連炕上的席子都沒有了,就連年輕的姑娘和媳婦兒都沒有東西遮羞了。

  錫伯族軍民走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為了保持同“蘇丹汗”的往來,保護本民族的利益,錫伯營總管喀爾莽阿在為自己的長子完婚時,邀請了“蘇丹汗國”的大阿訇和上伯克。在宴席上,有一個端茶水的女人引起了賓客的注意,她叫素花,是五牛錄人,剛嫁給六牛錄的青年法里善不足一個月。

  素花長得非常漂亮,膚色白皙,眉毛如黑蠶一樣,一直伸到鬢角。席散后,有個叫阿里木沙的上伯克回到固爾扎城里,把素花的美貌告訴了“蘇丹汗”。很快,阿里哈木就召見喀爾莽阿,說:“我要你家端飯菜的那個美女作為自己的妃子,你給她丈夫再找一個未婚姑娘成親吧。”

  回來后,喀爾莽阿召集八個牛錄的佐領和老人商議,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但最后,為了錫伯營的兩萬人,大家還是同意把素花嫁給“蘇丹汗”。

  但是,這個消息對剛剛新婚的素花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嫁給生活習俗、宗教信仰天壤之別的“蘇丹汗”,成為他許許多多的妃子中的一個,在異族中度日,這種生活素花無法想象,她堅決不答應。

  看到哭成淚人一樣的素花,喀爾莽阿總管心里也非常難受,但為了保全兩萬錫伯族人的身家性命,他老淚縱橫,跪下對素花曉以大義:“自古以來,國家發生災難時,為了維護自己人民的利益,國王經常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敵人。現在,我們整個民族的生存在你一個人身上,你的父老鄉親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你不答應,‘蘇丹汗’一發怒,我們錫伯營的兩萬軍民馬上就會被消滅。你不能看著自己的父老鄉親被殘殺吧!”想到自己的族人將會遭受的厄運,素花不寒而栗,她哭了一場,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臨行時,喀爾莽阿囑咐素花:“你要獲得阿里哈木的好感,如果錫伯族人遭受重大的危難時,我會給你送信的,你一定要設法拯救你的同胞們!”

  素花嫁給阿里哈木之后,皈依了伊斯蘭教,大阿訇和上伯克為她取了伊斯蘭教的經名“布維哈力恰阿帕克”。素花身材苗條、容貌美麗、雙目明亮有神,加之才智出眾、處世小心,深得阿里哈木的寵愛。在素花的請求下,阿里哈木減輕了錫伯族人的徭役,并且規定不得讓錫伯族人無償勞動,必須付給工錢。

  但是,阿里哈木娶素花之后,其他將領都紛紛效尤,欲娶錫伯族女子。消息傳到錫伯營各牛錄之后,引起錫伯族人的恐慌,一夜之間,有女兒的人家都不顧禮俗,紛紛與有子之家相許,不舉行任何儀式就把女兒送走。結果,不到婚齡的也基本上都許了婆家。

  見此情況,喀爾莽阿總管找到“蘇丹汗”說:“王以至尊娶錫伯族女子是個奇緣,但倘若將領們都效尤您娶錫伯族女子,那么,您之所娶就不以為奇了。況且乾隆皇帝選立香妃,未聞準別人也效尤。”阿里哈木聽了,覺得有理,乃下令不準部下娶錫伯族女子。

  “蘇丹汗國”成立以來,不僅汗位為各巨頭所爭,而且“蘇丹汗”的部下也不聽指揮。在喀爾莽阿總管和素花的周旋下,錫伯營的處境雖好了些,但阿里哈木兩個部下,一個叫努爾頓,一個叫哈爾貧,他們對錫伯族人不皈依伊斯蘭教大為不滿,認為這些異教徒會帶來災難,于是,處心積慮地要消滅錫伯營。

  一天,努爾頓帶著很多兵氣勢洶洶地過伊犁河來到錫伯營一、三牛錄,這時的錫伯營人民已是手無寸鐵,形勢非常危急。喀爾莽阿即刻召集各級官吏及耆老,用很多財物來賄賂他,并用其他的手段軟化他,他才領兵走了。但不幾日,他又帶了更多的兵來到一、三牛錄,并密約哈爾貧趕來,一起動手,把錫伯營人全部殺光。得知消息后,喀爾莽阿緊急派人到固爾扎城里給素花通消息,讓她向阿里哈木說情,搭救錫伯族人。

  阿里哈木知道后,馬上給管轄南山一帶農民的上伯克托克拉克寫了一封信,命他火速前去阻止努爾頓和哈爾貧。托克拉克接信后,立即帶領600余人來到一、三牛錄扎營,自己帶些親兵來見努爾頓,勸他不要傷害無辜的人。但努爾頓仍想一意孤行。托克拉克便把努爾頓揪到自己的營地里,對他說:“你不聽勸阻,那就先消滅我的軍隊,再去消滅錫伯族人。”

  正在這時,哈爾貧按約帶軍隊來到伊犁河北岸準備渡河,但他的坐騎硬是不肯上船,哈爾貧氣極之下,從馬后猛抽一鞭,馬受驚向后一踢,正好踢在他的肚子上,因傷勢過重,很快就死了。他的士兵見頭目已死,一哄而散。

  努爾頓聽到哈爾貧的死訊后,也只好領兵回去了,錫伯營又避免了一場災難。

  哈爾貧死后,他的長子小哈爾貧繼承了他的官位和稱號,小哈爾貧仍然想消滅錫伯族人。當阿里哈木離開固爾扎城到喀什河附近的麻扎朝圣時,小哈爾貧利用這個機會決定再次討伐錫伯族人。喀爾莽阿總管得知后,火速派素花的叔叔到素花那里去報信:“小哈爾貧帶兵來殺錫伯族人了,你快保護我們!”素花立刻派人將這個緊急消息報告了“蘇丹汗”,“蘇丹汗”急忙趕回固爾扎城,連夜帶一小隊衛兵趕到多蘭圖麻扎,命令小哈爾貧馬上帶自己的兵馬回家。籠罩在錫伯族人頭上的烏云終于散了。

  國內的動亂,給國外擴張主義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機,繼1865年,中浩罕國軍官阿古柏入侵南疆之后,1871年6月,沙俄又大舉進犯駐防阿克肯前哨的伊犁抗俄軍民,我方駐守此地的有錫伯營、索倫營、蒙古、漢、哈薩克等軍民4000余人,因敵不過敵人先進的火槍、大炮,只得節節敗退。7月1日,沙俄軍抵綏定(霍城)以西,并用大炮轟城,不久,阿里哈木舉城投降,沙俄以“代收代守”為名侵占伊犁。

  沙俄侵占伊犁后,將其在哈薩克斯坦及中亞地區的殖民統治制度強加給伊犁人民,每個人都要交人頭稅。此時,已陷入極端貧困中的錫伯族人就像干枯的樹木一樣,如何還能榨得出汁液來呢?每到收稅時,他們只好扔下妻子兒女,逃到外面去躲債。

  在俄羅斯軍隊占領伊犁后的第三年,發生了嚴重的饑荒,人們到了挖草根充饑的地步,但沙俄政府還逼著要交人頭稅,伊犁各族人民苦不堪言。

  阿里哈木從“蘇丹汗”成了階下囚,被沙俄當局遣送到哈薩克斯坦的阿拉木圖居住。此時,大勢已去的阿里哈木成了孤家寡人,往日的榮耀和威風早已蕩然無存,身邊成群的妃子和部下也走的走、跑的跑,沒剩下幾個了。臨走時,他對一直陪伴在身邊的素花說:“你的家鄉和族人都在伊犁,如果你想留在這里,我不會勉強你的。”

  素花的心情非常復雜,為了自己的族人,她做了一個女人所能做的一切,現在,她的族人早已沒有了危險,不需要她拯救了,她也完全有理由回到親人們身邊,平平安安地度過余生!但是,素花更清楚地知道,現在的錫伯營已沒有她這樣一個女人的容身之處了。看看頹喪的阿里哈木,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涌上心頭,數年難以割舍的人倫之情使她最終下定了決心——不管天涯海角,隨他而去。

  臨行前,她回家鄉看望了父老鄉親,給祖墳培了土,然后和阿里哈木騎著馬,毅然決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鄉、離開了伊犁,從此,兩地相隔、生死茫茫,再也沒有音訊了。

  四、尋訪素花的家鄉人

  “過去,我曾到阿拉木圖工作,為了打聽素花的下落,我走遍了塔什干城,得知了素花的下落,我肝腸寸斷,立刻到陵園里找尋她的足跡。墳地在一個樹林里……如果你漂泊異鄉的靈魂有知的話,你應該知道我來看你來了,知道你故鄉的親人來祭奠你了……”在盛豐林家里,他一字一句地給我翻譯了何耶爾·柏林(字雪木)寫的《素花之歌》。

  1935年,錫伯族已故著名詩人何耶爾·柏林到中國駐蘇聯阿拉木圖領事館工作,此時,離維回農民大起義已70年了。

  何耶爾·柏林在《素花之歌》中寫道:“素花是五鄉安家的女兒,從小聰明伶俐,長得出類拔萃。”

  3月2日,我和盛豐林、梁剛一起來到察布查爾錫伯自治縣尋找素花的后人。

  3月2日上午,我們來到孫扎齊牛錄鄉(五鄉),找安家的老人。在村民的指點下,我們來到安定元老人家。安定元今年85歲了,錫伯族名字叫庫西昆拜·安定元,他已半身不遂,癱瘓在床。他說:“我爺爺從小就告訴我們,素花是我們安家的女兒,在100多年前,嫁給‘蘇丹汗’,保全了整個民族。”他說,他妹妹懂滿文,有文化,對這段歷史比他更清楚。

  安定元的兒子帶著我們找到了安秀珍的家。安秀珍今年83歲了。她說:“素花的事雖然沒有人寫過,但是,錫伯族人多年來口口相傳,都知道這件事。我的大伯叫諾尼春,是張培元時期的旅長,素花是諾尼春的姑太太,諾尼春經常提起這件事情,讓我們不要忘記。”從家譜上算起來,素花還應該是安秀珍的太姑姑。

  安秀珍雖已83歲高齡,滿面皺紋,頭發幾乎全白了,但穿戴整潔、性格沉靜、思路清晰。屋中是一個大通炕,炕沿上一塊長長的木頭漆著藍色的油漆,地板磚鋪地,屋里一塵不染。我想看看家譜,可惜在“文革”時被抄走,和許多舊物一樣,再也找不到了。

  臨別時,安秀珍說,她要把這個故事一代一代的傳下去,要家里的人永遠記往他們的素花老祖宗。

  “……陵園的大門緊閉,落滿了灰塵,陵園里靜悄悄的,格格的香骨長眠在這里。我聽說,50年來,常有一只鳥飛到你的墳上唱歌,它悲傷的歌聲讓草木和花朵都凋謝了……”

  我們又來到三鄉(也拉旗牛錄)的安德榮家,安德榮因個子小,人又風趣,被人稱為“嘎爾托克”(小個子),他今年83歲了,從小喜歡唱歌,后來自學了三弦、二胡、揚琴,是該縣有名的民間藝人。一聽素花,他就叫道:“素花是我們安家的人,那是我們錫伯族的救命恩人,是和細君、王昭君一樣的人!”安德榮的爺爺在世時,經常給他們講素花的故事,他還聽說,素花后來到了塔什干城,她的后人來察布查爾找過親人。

  100多年來,素花的故事在民間流傳,但從沒有在公開的刊物上出現。何耶爾·柏林在他寫的《素花之歌》中說:“不傳此奇人,更頌何人耶?我惡我的健忘,千古奇女早已忘卻,紛紜我們的詩人、作家多于水中之魚,然末曾拜讀諸君關于素花的只言片語也!”其激憤不平之情溢于言表。

  “長白山上的月兒圓又圓,長白山下的流水滔滔,月亮從西邊落下去,還有從東邊出來的時候,水向西邊流去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我有空時,經常望著西邊,想起王昭君有抱負,把尸骨扔在國外,李陵也沒有再回到他的家鄉,你纖纖的魂魄如今漂泊在何方?我要請神仙招回你的魂魄,讓你的魂魄回到家鄉。”真可謂是一字一淚,讀來令人心酸流淚。

  五、素花后人的傳奇經歷

  1961年,盛豐林從烏魯木齊下放到伊犁后不久,就到昭蘇縣商業局當了翻譯,一直到1980年底才調到伊犁農校(現在的伊犁職業技術學院)。1980年,昭蘇縣召開政協會議,盛豐林任會議翻譯。會上,有一位老政協委員名叫米吉提·帕哈爾丁,年紀不到70歲,家住昭蘇縣阿克蘇公社,他和盛豐林關系很好,與會期間,盛豐林和他經常在一起閑聊,得到了他的信任。有一天,他對盛豐林說:“我就是你們錫伯族素花格格的后代!”盛豐林非常驚異,連忙拉著他找到一個僻靜的屋子。米吉提·帕哈爾丁用維吾爾語講了一天,盛豐林記了一天。后來,他把這個故事翻譯成了漢語,但從未示人。盛豐林說,米吉提·帕哈爾丁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昭蘇縣統戰部秘書阿西木也在場。

  素花的重孫子米吉提·帕哈爾丁講述的故事:

  沙俄侵占伊犁后,阿里哈木被遣送到哈薩克斯坦阿拉木圖的一個小城堡里居住,此小城堡原屬前清時的舊建筑,《中俄伊犁條約》簽訂后,劃歸沙俄。城堡四面環筑城墻,阿里哈木終身受沙俄政府供養,直到去世。

  遷居阿拉木圖后,阿里哈木自從遣送到這里后,和素花相依為命、相濡以沫,素花想念自己的家人,經常暗自垂淚,為了讓素花和家人見一次面,阿里哈木不顧俄國政府的刁難,在俄國人嚴密的監視下,和素花帶著他們6歲的大兒子巴圖魯汗來到伊犁,讓素花和家人、親戚團聚。當時,小兒子還末出生,正懷于母腹中。但是,沒想到,在一次家宴中,阿里哈木卻被人在飲料中下了毒,不到半日就死了,然后嫁禍于素花。幸而調查清楚與素花無關,將真正的兇手木許爾別克處死。

  阿里哈木死后,埋葬于伊寧市東南方的吉爾尕郎墳地,后來,墳地隨歷年伊犁河洪水的沖刷,現已找不到蹤影了。

  當年冬天,素花回到阿拉木圖后,生了小兒子小阿里哈木。阿里哈木去世后,素花獨自撫養兩個兒子成人。后來,素花也去世了,安葬在阿拉木圖一個叫“蘇丹庫爾干”的一個小城的陵園里。

  臨終時,素花叫來大兒子巴圖魯汗,對他說:“我原是個錫伯族人,后來嫁給你父親。我還有一個妹妹在世,她日夜為我哭泣,我也無時不在想她。我死后,你要設法和她聯系,如果以后你們兄弟倆遇到困難,可以去伊犁找我的親戚和八個牛錄的錫伯族人,我當年救過他們,他們會幫助你們的。”但巴圖魯汗還沒有來得及去伊犁找親人,也因病去世了。臨終前,他把母親的遺言告訴了弟弟小阿里哈木。

  巴圖魯汗死后,葬于素花之墓旁,他的妻子兒女孤苦無依,被其妻弟接走后,定居于哈薩克斯坦的“奇來克庫拉木”(地名)。

  小阿里哈木從小受素花溺愛,長大后也沒有父母親管教,四處漂泊。但他沒有忘記母親的話,有一年,終于輾轉來到伊犁,娶了阿布都熱合曼尕森奇的女兒紫萊汗為妻,生一個女兒叫古萊熱木汗。女兒兩歲時,紫萊汗去世,小阿里哈木無人管束,就又將女兒托付給一個叫買木拉洪的人照管,自己欲啟程回阿拉木圖。在回去之前,其妻弟尕帕爾別克帶他到錫伯營五牛錄去找素花的妹妹。得知消息后,素花的妹妹一路哭著來接小阿里哈木。小阿里哈木在五牛錄住了一段時間后,在姨母的資助下,通過尕爾扎圖邊界(今察布查爾錫伯自治縣和哈薩克斯坦的交界處)回了阿拉木圖。但相傳他在中途死于中亞地區的七河省之“葉爾肯特”,一說是被人謀害,另一說是睡于茶房中煤氣中毒而死。

  古萊熱木汗1944年4月在伊寧市卡贊其去世,她的子女很多,米吉提·帕哈爾丁就是其中的一個。1980年,尚有兩個年已半百的女兒住在昭蘇縣夏塔公社。

  知道米吉提·帕哈爾丁是素花的后人后,八個牛錄的錫伯族人對他都很尊敬,一看到他就格外熱情地邀請他到家做客。而維吾爾族人都好意地笑著叫他“米吉提錫伯”。

  1962至1963年間,米吉提·帕哈爾丁的姐姐熱白姆的兒子哈斯木江回蘇聯時,找到了素花的墓地,墓碑上面刻有:“伊犁蘇丹汗阿里哈木之妃布維哈力恰之墓。艾吉利亞18年4月17日逝世”的字樣。http://img8.3lian.com/yzh/64/40.jpg

  看到墓的頂蓋已破損,哈斯木江就出錢重修了頂蓋。護墓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驚奇不已地說:“不管血統種族如何不同,但人的親情和愛是天理,永遠不會泯滅,不會斷線啊!”

  談到這里,盛豐林感慨地說:“現在,這個故事已過去多年了,我的好朋友米吉提·帕哈爾丁也去世了,我經常想起這位熱情風趣的老人。米吉提·帕哈爾丁的女兒艾瑪麗長得非常像錫伯族人,她的愛人叫烏斯滿江,可惜在文化大革命時歷經坎坷,不久都去世了。善良的人們應該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別讓這些令人心酸的事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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