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欣淼院長異常潔凈的辦公室里喝著清茶,望著紫禁城燦然的午后陽光,我問:“之前,一直聽說是北京和臺北兩個故宮聯展,為什么最終沒有實現?”
幾十年來,紅墻里的故宮依然矜持獨立,現代化的臺北故宮也是遙遙相聞。人們對故宮的禮拜之心,一如既往。
今年年初,臺北故宮博物院(以下簡稱臺北故宮)院長周功鑫和北京故宮鄭欣淼的前后腳互訪,在內地和臺灣引起的轟動性的關注,則是力透時空的實證。
故宮的名分
用北京故宮掌門人鄭欣淼的話來說,兩個故宮的互訪,在世人的眼里,不是簡單的博物館之間的你來我往,而是打著特殊的政治烙印。是這樣嗎?是什么樣的政治烙印?鄭院長沒說。我想,無非是作為中華文化的象征和“函匣”,兩個故宮把大陸與臺灣的文化根脈續接上了。
近年來,尤其是李登輝、陳水扁時代,臺灣島內“去中國化”傾向很高調,主導者以之為政治手段或政治目的。臺灣的“中國文化”能不能“去掉”,不需要闡明和解釋。從文字到文化到文明,歷歷是證,其中最有價值和最有歷史信息的證明,大概是臺北故宮的寶貝們了。更不更提“故宮”這個無論怎樣涂抹,仍然浸淫著歷史與現實痕跡的“名分”。
故宮博物院成立于1925年10月10日,上個世紀40年代末,故宮博物院抗日戰爭時期南遷文物的1/4運到了臺灣,1965年在臺北成立故宮博物院。自此,北京與臺北兩個故宮同時存立。一個故宮,兩岸守望,成為無言的傳說。這個傳說,直到2008年年底,才有了較為現實的續寫——
臺北故宮今年10月即將以“為君難——雍正時代文物特展”為名舉辦雍正大展,由于沒有收藏雍正畫像而向北京故宮商借,40多年互不往來的兩岸故宮開始破冰交流。繼臺北故宮博物院院長周功鑫2月中旬來訪,3月1日至4日,應臺北故宮邀請,鄭欣淼首度以北京故宮博物院院長身份率10人團赴臺訪問。短短4天,雙方在不涉及名稱表達等問題的前提下,在落實雙方合作機制、使用文物影像互惠機制、建立展覽交流機制、建立兩院人員互訪機制、出版品互贈機制、資訊與教育推廣交流機制、學術研討會交流機制、文創產品交流機制等8個方面達成共識并制訂了具體方案,雙方的合作進入更深更實階段。
這是見諸媒體的公開報道。媒體不曾報道的是,早在1992年,北京故宮博物院副院長、書畫家楊新和臺北故宮博物院原副院長張臨生合作主編了一本書《國寶薈萃》,由香港商務印書館出版,這是比較早的兩岸故宮的合作。從2000年開始,兩個故宮開始接待對方的“同仁”,也陸續在對方刊物上發表文章,相對來說,北京故宮博物院的研究人員在臺北故宮博物院刊物上發表的文章稍多一點。
故宮聯展的最大障礙
在鄭欣淼院長異常潔凈的辦公室里喝著清茶,望著紫禁城燦然的午后陽光,我問:“之前,一直聽說是北京和臺北兩個故宮聯展,為什么最終沒有實現?”
“其實,在我去臺灣前,國內也有人問為什么要通過第三方借展,而不是就是兩個故宮搞聯展。兩個故宮聯展的困難目前除了名稱有分歧,比如臺北故宮叫中華民國故宮,我們不能同意。當然名稱問題可以解決,比如我們也可以讓一步,不叫中國故宮,叫北京故宮,其實,我們在交往中稱北京故宮了。他們可以叫臺北故宮。辦聯展時就叫故宮聯展。關鍵是,臺灣目前有困難,主要是臺灣有明確的法律規定凡是故宮出了臺灣到別的地方辦展覽,該地必須要有司法免扣押法,才能成行。臺灣這個規定不只是對內地,對其他國家和地區同樣如此。我國目前還沒有文物入境司法免扣押法。這是雙方沒有辦成聯展的最大障礙。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但是沒關系,我們可以采取變通方法,通過第三方借展,開展合作。”
兩個故宮這個聯展計劃,早在2003年7月份故宮八十年院慶前夕,鄭欣淼在故宮漱芳齋接受《中國時報》、《聯合報》、中央通訊社、中天電視臺、東森電視臺、無限衛星電視、真相電視臺等七家臺灣媒體駐京記者采訪時就提出過。當時,他的原話是:“兩岸故宮應該擴大交流,這是兩岸同仁的共同愿望,也是兩岸同胞的愿望。我認為目前的主要合作應從互辦展覽,或者是聯合辦展覽入手。大家都很關注這件事,比如說,我們現在在臺灣辦的展覽,沒在臺北故宮博物院舉辦,都是其他博物館邀請的。我們的祖先留下了這么多文物,由于歷史的原因分在兩個地方,怎樣才能讓我們的同胞都能看到呢?我認為我們兩個博物院應該互辦展覽,北京故宮的東西到臺北故宮博物院、臺北故宮博物院的東西到北京故宮博物院來,或者聯合舉辦展覽,這個意義是相當大的。如這一路子打開了,我們的人員交流自然就擴大了,我們的合作研究就有了更好的基礎,成果也就會更大。
“臺北故宮王羲之《快雪時晴帖》與北京故宮王獻之《中秋帖》、王珣《伯遠帖》合為乾隆皇帝的“三希”。“當時,我的想法是,“三希”,兩件在北京,一件在臺北,希望兩個故宮以此為主題合作辦展,海外也有人做工作,日本作家平山郁夫最近還來信談到兩個故宮合作的事。我正要給他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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