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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抒雁:詩人該有第三只"眼睛"

2013-01-28 14:55:18 作者:陽化杰 來源: 瀏覽次數:0 網友評論 0

雷抒雁:詩人該有第三只"眼睛"

無論詩歌、散文、小說,任何文學品種都是根植于生活的,就像米,可以做飯,可以釀酒。蘇軾說散文是用米做的飯,詩是用米釀的酒。詩中看不見米的形狀,但本質來自米,形式有更大的變換。

社會的變革把詩人舊的生活積累顛覆了,農村的田園詩意越來越少,尋找新的詩意,對詩人來說是一個挑戰。

一位西方詩人說,成功的秘密在于一只眼睛看自然,一只眼睛看社會,我覺得還有第三只眼睛,要看著自己的內心。

胡錦濤總書記在第九次全國文代會、第八次全國作代會上的重要講話指出,一切進步的文藝工作者的藝術生命都源于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詩歌在古代是士族的話語方式,在今天又多被認為是哲人的孤獨吟詠。隨著流行文化的興起,創作“詩”的人漸多,但他們的創作往往因語言過于直白、口水化而不入流。真正的詩歌如何走近大眾?如何引領大眾從讀懂詩到喜愛詩,以至于業余創作詩而不至于走向詩的反面?記者就此專訪了當代著名詩人雷抒雁。

記者:一般來說,小說反映現實,詩反映心靈,那么詩與現實的關系是怎樣的?

雷抒雁:無論詩歌、散文、小說,任何文學品種都是根植于生活的,就像米,可以做飯,可以釀酒,蘇軾說散文是用米做的飯,詩是用米釀的酒。詩中看不見米的形狀,但本質來自米,形式有更大的變換。文體是文學樣式的大致分界,但詩歌里也有敘事詩,如《木蘭辭》 《孔雀東南飛》 ,小說里有詩體小說,如普希金的《葉甫根尼·奧涅金》 、聞捷的《復仇的火焰》 ,都是把生活事件、人物直接用到詩中,表現手法和小說不同。抒情詩也離不開生活,情緒是生活造成的。李白寫《蜀道難》 :“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 ”社會生活的險惡如蜀道。杜甫的“三吏三別”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反映的是真實生活,被譽為詩史。詩反映的是真實生活背景中人物的感觸,有的是想象、幻想,與現實的關聯疏離一些,但來源于人的喜怒哀樂,總還是社會生活留下的印象。

記者:時下詩歌創作存在什么問題?

雷抒雁:有的人把詩寫得簡單,不用心,避繁就簡,所謂口水詩,張口就來。文學創作要經過艱難的構思,沒有難度就沒有精品,“出口成章”是不可取的。有的人把詩寫得艱澀,令人不知所云。有的人寫生活過于瑣碎、細節化,沒有大的社會背景和深的文化內涵,讀來平淡無味。一些寫給辛亥革命、新中國成立60周年的主旋律詩歌,過程性內容太多,僅在歷史事件上發揮,詩人自身的感觸和立足于歷史經驗對當代生活的判斷少。詩人不是社會生活的旁觀者,應該是參與者、見證者。新中國成立以來的60年歷程,最年輕的詩人見證了一二十年。我們這一代一路走來,見證了整整60年,其間有輝煌,有傷痛。詩人對歷史應有獨立見解,不能撇開社會生活,不能僅僅梳理歷史,要從詩的角度駕馭社會和歷史內容。

記者:您提到有難度才能出精品,又提到詩不能寫得過于艱澀,難和艱澀的區別是什么?

雷抒雁:艱澀是刻意為之。難是深刻的思考、經久的積累、反復的推敲,不僅錘煉語言,還應打磨思想。時代有時會帶來錯覺,詩人怎樣認識?柳青寫《創業史》 ,投入全部的激情、思考、才華,以為合作社就是人民的根本出路,其實那是歷史的一段彎路,小說中人物為此做出的努力,現在看來是不適宜的。他的才華在敘事、人物形象塑造等方面都發揮得很充分,但對社會生活缺乏判斷力。一些詩人回避現實,沉浸在對久遠的、已有定論的時代的回溯中,一些詩人對時下的題材沒有把握,一味地跟著新聞報道走。

舉例來說,今天的農村在向城市走來,農民進城打工,這一切與過去春種秋收、放牛養羊的生存方式不同,詩人應思考怎樣認識新的生活,尋找新的語言表達。社會的變革把詩人舊的生活積累顛覆了,農村的田園詩意越來越少,尋找新的詩意,對詩人來說是一個挑戰。另外,詩人要判斷時下生活的真實性和長久性,改造新農村,推倒平房、磚房,建設城市樓房,對農民來說,舊的模式打破了,失去的是什么,這是他們的未來嗎?

唐詩、宋詞等古代文學樣式都建立在農業文明的基礎上。創作與中國農村風景、人物、生產、生活息息相關,新的生活粉碎它們,好像把山粉碎成石頭再制成水泥。山變成樓,語言也需轉換,情感也需轉換。轉換是痛苦的,需要一個過程。

記者:寫詩怎樣做到既有難度又不艱澀?

雷抒雁:寫作是為誰?為自己寫作,這話沒有錯,但既然發表,就是為公眾,發表的作品對他人有意義,要考慮讀者的感受。寫詩有三要素:自由、約束、自覺。

文學追求心靈和思想的自由,但約束是不可少的。自由的限制才能表現美,好像芭蕾舞演員自由地旋轉,但停住的一剎那是美。從《詩經》 《離騷》 、漢樂府到唐詩、宋詞、元曲,這個過程是自由和約束的相輔相成。自由是放開思想,思想漫無邊際時則需要規整。古代先民的民歌是自由的,采詩的官員對其進行改造,從內容到形式都加以約束,形成《詩經》的四言體。 《離騷》對《詩經》的解放是充分地表達情緒。漢賦過于夸飾,無節制地鋪敘,文體就走向了滅亡。漢樂府少限制,抒情敘事很自由,但太過散漫,至隋唐出現律詩,有對仗、平仄等限制。宋詞適于演唱。勾欄瓦舍對宋詞的傳播有很大貢獻。元代戲劇是表演藝術。元曲的語言更俚俗,利于百姓接受。而新詩是白話文的產物,不完全來自西方,而是因為語言變化了,詩也必須變化。以白話寫律詩,文言文寫現代詩,都不合適。白話詩近乎說話,以當代口語表達思想感情,更容易為讀者所接受,但弊端也在于此,一些新詩寫得泛濫,長無節制,動輒百句,信馬由韁。沒有把語言轉換成藝術,是口水詩最大的缺點。詩不僅要表達思想,還要提供審美愉悅。說話的功能是交流,這就像小說和微博的區別,微博不是文學,只用于傳達信息,不做藝術加工。

今天,文學的參與者發生了變化,有一臺電腦就可以寫小說,可以在網上盡情發表,但給報刊投稿仍有“門檻” ,所以并非會打字就能當作家。網絡文學參與者多、隨意性大,很多網絡寫手淪為碼字、賣字的奴隸。沒有思考與審美就沒有寫作的樂趣,即使賺一千萬,又有什么意思?并非一切現代化都可取,現代生活向詩人提出的挑戰是既要適應它,還要保留傳統的思考。

讀到“慈母手中線” ,就會想到自己的母親;讀到“床前明月光” ,就會思念自己的故鄉。這樣簡單的詩句,卻最容易打動我們,藏在心底的感情隔了一千年、兩千年也能重新泛起,因為人性是永恒的、真摯的、本質的,這是現在的詩所缺乏的內涵。不管時代怎么變化,對故土、對親人的感情不會變。生活暗示給我們的,我們能否捕捉到?舊體詩的詩性、表達情感的方式值得新詩借鑒。外國詩有西方的語境、生活環境、文化背景,照搬是虛假的。寫教堂、寫上帝的中國詩人如果沒有基督教的情感,就不能像演戲一樣把它們作為道具。正所謂寫古不泥古,寫洋不傍洋。

記者:您最喜歡的意象和詩中表達的最深憂慮是什么?

雷抒雁:我使用自然意象比較多,如草和樹。楊樹葉在春天像小拳頭一樣慢慢伸出來,秋天又一片片飄落,自然而然想到人的生老病死;一棵樹,冬天里把春天、夏天生長的都落盡,但冬天過后又能復蘇,人卻不能死而復生,諸如此類。人與自然容易溝通,我思考最多的是社會生活。一位西方詩人說,成功的秘密在于一只眼睛看自然,一只眼睛看社會,我覺得還有第三只眼睛,要看著自己的內心,它們不是割裂的,而是融合在一起。

社會、自然給我的暗示在我內心產生反映,我會尋找一種適合表達的形象和意象。我寫悼念女共產黨員張志新的詩《小草在歌唱》 ,難處在于選擇“小草”這個形象。我想,真實見證她死去的是草。她在東北被槍殺,倒在一片草甸上,小草托著她、撫摸她的傷口、為她獻上花朵。草作為真實的植物形象和她親近。作為意象,草代表普通的人、普通的情感。還有一層含義在于“血沃中原肥勁草” ,她的血流進土壤,滋潤著小草。上世紀80年代,我的《綠色的交響樂》寫文化的荒漠上看不到綠色,提倡人們“植樹造林”以改變社會; 《種子啊,醒醒》寫在板結的土壤上,種子很難萌發,而種子代表新的思想。對生命和諧的呼喚、對良好社會生活的呼喚是我最想在詩中表達的內容。

記者:詩是最難市場化的一種文體,怎么能讓社會上更多人讀到詩?

雷抒雁:任何文學作品,必須要找到通向接受者的橋梁,不是強行發行。把書送出去,人們也未必會讀。宗教經典能令人信服,主要在于它的語言符合人的心理需求。 《論語》沒有復雜深奧的論述,唐詩絕句短小,表達力強,它們都流傳甚廣。另外,詩中關注誰,誰就易于接受。

詩有“無用之用”和“有用之用” 。“無用之用”指的是天長日久、潛移默化地陶冶性情,使人獲得審美享受;“有用之用” ,舉例來說,有的企業邀請詩人寫詩,從美的角度激發員工的工作熱情,這也是詩在走近大眾。詩不能自我孤立、自我封閉,以小眾文學自居、自我限制。認為這不是詩、那不是詩,詩要寫成這樣、不能寫成那樣,這都會妨礙詩的發展傳播。好比家長怕孩子孤獨,就不能限制他和陌生人接觸。詩也要走出暖棚,到生活中去,和大眾接觸。欣賞詩需要一定專業基礎,但大眾也有文化素養,詩人不要認為除了自己別人都不懂詩,那樣詩就越來越沒有生存的意義了。

記者:在剛剛結束的第九次全國文代會、第八次全國作代會中,胡錦濤總書記的重要講話對文化非常重視,具體到詩人、詩的創作,能從中獲得什么啟發?

雷抒雁:詩是文化的一部分,詩人在寫詩的同時,要把詩推廣到群眾中去,多組織一些朗誦,給詩提供和群眾接觸的渠道。以前我們曾去工廠、農村朗誦詩歌,帶著文化到群眾中去,這值得繼續提倡。

現在的詩剛性不足。會寫情歌的人很多,會寫“戰歌”和“國歌”的人不多。詩除了需要感性,還需要理性。理性美也是一種詩美。詩除了潤物細無聲,還要鼓舞人心,就好像我們唱國歌時,會感到熱血沸騰。詩人不能太教條、太狹隘,過多以西方現代派、后現代派來約束鮮活的生活和鮮活的創作,因為寫詩不是為了流派和手法,而是為了生活、時代和心靈。即使不屬于任何流派,能感動人的就是好詩。(怡夢 來源:中國文藝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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