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展藝術家樸粉蓮創作的“原生藝術”作品
徐忠平
上周末,一場由5位非職業藝術家為主角的“原生藝術展”在今日美術館拉開帷幕。“原生藝術”概念來自于法國先鋒派藝術領袖讓·杜布菲的相關理論,倡導率真而自由的藝術天賦發揮,拒絕傳統的學院技巧。而作為“原生藝術”在中國的首次亮相,策展人徐忠平認為,“原生藝術”在中國存在已久,但很少受到關注,每個人只要有興趣,有對藝術和生命的感悟能力,他就可以從事藝術,甚至做出學院藝術家難以企及的藝術。
商報:您從何時開始關注“原生藝術”領域?
徐忠平:我關注“原生藝術”這種現象已經有20多年了,但目前國內始終沒有一個專門的研究機構出現。在國外,50年前便有大量關于“原生藝術”的各種展覽活動,而且很多國家都建有專門的原生美術館和研究機構。這次今日美術館的展覽在中國僅僅是一個開始。
商報:您認為“原生藝術”的概念應該怎樣去定義?
徐忠平:“原生藝術”與正統藝術教育截然不同,它來自于公眾自發、本能的沖動,以及對客觀自然事物表達的欲望,通過一種自由、獨特的表現手法將其表達出來。這種表達方式不受任何所謂美術教育訓練的束縛,表現得更為自由、活潑和生動,更有藝術本質上的韻味。
商報:此次展出的很多作品呈現出一種變形或是抽象的畫面,這是否是目前國內“原生藝術”的大致面貌?
徐忠平:這種抽象實際上屬于個別現象,它屬于“原生藝術”一種擴大的局部現象,我們將其納入進來作為一個現象進行研究。但實際上,在人們的印象中“原生藝術”基本上還是比較寫實的,但是這種寫實不是為了畫得準確,而是畫得比較離奇,有很多的變形,給人一種非常稚拙的感覺。
商報:您是如何挑選本次參展藝術家的?
徐忠平:本次參展藝術家基本上代表了五個年齡段: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我認為,只要出自于本心、熱愛藝術,想用自由的方式來表達生活和感情的話,快樂生活可以從童年一直貫穿到老年。但是學院的美術教育往往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將其框起來,原始天然的樂趣在專業訓練后逐漸消失,大部分人到了中年以后便興趣全無,慢慢的很多人就告別藝術。
商報:本次展覽中,很多作品還有一些模仿的痕跡,在這種情況下“原生藝術”如何能形成自身的風格?
徐忠平:“原生藝術”的大部分畫家目前還處于在“自生自滅”的狀態中去發展,少部分人會受到一些大師的影響,有一些模仿的痕跡。本次展覽準備得略為倉促,選擇的藝術家作品較少,其實在民間還大量存在著語言風格強烈、自我的原生態的畫家。如果將來有相應研究機構出現進行扶植和引導,“原生藝術”在中國會形成一個具有巨大影響的繪畫風格。
商報:作為一位畫家和美術教育者,您平時如何發現這些具有繪畫天賦的人并去引導他們?
徐忠平:我從小是一個美術學院迷,經歷了各個階段的學院教育。但到了30歲時卻對此產生了極大的疑惑,我不斷發現身邊的朋友、孩子,這些沒有受過美術學院訓練的人畫出了藝術的原始味道。因此,那時我就開始關注“原生藝術”,留意我遇到的有這方面資質的人。
商報:目前看到的這些“原生藝術”作品中,很多還屬于架上繪畫,您認為今后是否會出現多樣化的作品?
徐忠平:其實,現在除了架上繪畫,“原生藝術”有雕塑和書法。以我的孩子為例,她在考上中央美術學院之前就很喜歡雕塑,那時的很多泥塑都是她在沒有受到美術學院的影響前做出來的。現在時隔20多年,大家看她那時候的作品時都感嘆她那種獨特的感受、手法和感覺。
同時,本次展覽有一對兄弟是寫書法的,他們實際上才拿毛筆不過四五次,教給他們一個真正的筆法、方法后,他們自身就有那種對中國古代的運氣和運筆的感悟能力,這種能力一旦被開發出來,他們的字不是在結構上、表面上漂亮,而是寫得都是自己真正的感覺,很多書法大家看到他們的字都感嘆孩子們原來可以寫得這么好。
商報:本次展覽是“原生藝術”在國內的首次亮相,您如何看待其今后的前景?
徐忠平:本次展覽是第一回,如果接著籌辦第二回、第三回可能會在全國形成影響力,和近年來的“原生態音樂”一樣。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藝術愛好者就像河床下面豐足的水源,只有他們才是實實在在滋養了河床上面的奔流不息,如果下面水源干涸的話,地上河床很快也就沒有了。
(記者 周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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