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國當代著名作曲家,當今樂壇的領軍人物之一;他創作出多部家喻戶曉的歌曲,在多屆青歌賽評委席上語驚四座;而他坎坷、有趣的成名之路,以及他在創作中的故事卻鮮為人知。前晚,作為西安音樂學院60年校慶的重要活動之一,徐沛東為音院師生作了一場題為《音樂的繼承與創新》的生動講座。在現場,記者見識了平時“一本正經”的徐沛東嬉笑怒罵、率直爽快的一面。
“皮大王”意外走上音樂路
別看如今的徐沛東穩重、健談,處處顯露著大家風范,其實少年時期的徐沛東輕狂、頑皮。在讀書的時候,徐沛東趕上了“文革”,學校不上課了,他就呆在家里。可生性頑皮的他根本坐不住,很快就獨自走向社會。
徐沛東說:“男孩都皮,總想找點事做,那時我喜歡跟著比我大一倍的哥哥姐姐們玩,還跟著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四處表演節目。”徐沛東對自己天生的藝術細胞相當自信:“我走的路子很怪,小時候我還在大連市少年宮學過繪畫,畫得不錯,很有樣子。”
在那個年頭他什么都喜歡學,拉二胡、打竹板、打鼓。“當時我們的宣傳隊上山下鄉,剛好缺一個聲部。我特想去,大哥哥們就收留了我,可我不會唱,只能臨時找人教我。”他是這么學音樂的:買了個白皮本兒,拿尺子畫上五線譜,花了很大的工夫,一張一張地畫,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抄。從此,徐沛東走上了音樂道路,并一直走到現在。他感慨地說:“我確實跟音樂有著不解之緣。”
天才少年很“狂妄”
徐沛東很快學會了拉大提琴,“我進步非???,剛有一點基礎,就進了《沙家浜》劇組,成了樂團年齡最小的樂手。”
還不識譜就敢當樂手的,恐怕只有徐沛東有這個膽子?;叵肫甬斈?,徐沛東只覺得好笑:“我不知道排練還要拿著譜子,旁邊的人發現了就一句一句教我。我很聰明,一遍就會了,居然拉得很帶勁兒。到最后,《沙家浜》最難的部分,所有人拉不下來時我竟拉下來了,真奇怪。”
因為對音樂發自內心的熱愛,徐沛東開始不回家了,他天天晚上跑到劇場后臺一個大炕上練琴。僅幾個月的工夫,年僅16歲的他成為部隊樂團的首席樂手。現在想起這些徐沛東挺得意:“到了哪兒都是首席,咱手頭有功夫啊!”
那時徐沛東也很張狂,排練時經常不給別人面子。他常沖著那些比他年長許多的樂手說:“哎,你這兒錯了!”因為這,團長對他很不滿。但徐沛東不管那些,又思量著拉大提琴太簡單,在音樂上想有更大作為。漸漸地,徐沛東對作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自己偷偷地學了起來。
差點沒考上音樂學院
沒有優越的學習條件,徐沛東開始學作曲時只能試著寫一些小調,慢慢積累得越來越多,寫出的譜子足有幾尺厚。不過,音樂天才也有備受打擊的時候。6年后,22歲的徐沛東去考中央音樂學院,本想著自己的實力會引得專家們刮目相看,可結果令他很郁悶:“人家差點沒要我,有的老師還懷疑我,‘這個人咋能會作曲,不像啊!’”
好在伯樂終究識好馬,現任中國音樂家協會名譽主席吳祖強當時說了一句話,挽救了徐沛東的命運。他認為:“這個人樂隊經驗豐富,譜子寫得很流利。”就這樣,徐沛東走進了中國音樂的最高殿堂。結果一到音樂學院,徐沛東就當上了班長,從此音樂事業一路順風。
鐵哥們陳道明“找我沒好事”
這么多年來,徐沛東創作了大量的影視音樂,《籬笆·女人和狗》《雍正王朝》《走向共和》等許多影視劇的片頭、片尾曲都出自徐沛東筆下,可以說他也是半個影視圈的人了。但很少有觀眾知道,他在影視圈中最鐵的兄弟居然是陳道明。但對這位好友,徐沛東卻“看法”頗深:“他一般沒事不找我,找我準沒好事!”
徐沛東講起了陳道明刻意“刁難”他的小故事。“有次陳道明自己投資拍片子,找我幫忙。他一見我就說‘你幫我個忙,必須幫我這個忙,我現在拍一個電視劇《沙家浜》。’”徐沛東很不理解,一本正經的陳道明居然有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刁德一情結”。他透露:“陳道明讓編劇編了許多故事,什么刁家大院、刁老爺子,結果審查的時候被刪了三分之一。”陳道明找徐沛東,就是讓他給《沙家浜》寫一首“刁鉆”的主題歌。
但這個差事并不好做,徹底難住了對影視劇主題曲輕車熟路的徐沛東。因為,陳道明的要求讓徐沛東瞠目結舌:“他要我寫出一種現代的感覺,還要追憶、向往過去,還得把‘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這四句戲詞寫進去。我很痛苦,這怎么寫?我只好找到詞作家閻肅助陣。”
當演唱者宋祖英看到“不知所云”的歌詞時也犯了難,徐沛東對她說:“你要把前半部分唱得像通俗歌手,后半部分唱得像京劇演員,要是能唱出來就是創新。”后來宋祖英的演唱令徐沛東非常滿意,于是就有了觀眾們熟悉的《春來沙家浜》。
宋祖英出名不是因為漂亮
徐沛東為宋祖英寫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好歌,傳唱甚廣。對自己這位“愛將”在音樂道路上能走到今天,徐沛東有自己的看法。他說:“其實我看宋祖英條件相當一般,她出名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也不是她嗓子好,最最關鍵的是她那種孜孜不倦的創新精神。她從來不滿足自己的作品,從來不沾沾自喜,她永遠在追求完美。”
徐沛東和宋祖英初次合作還鬧了笑話,引起自己夫人的強烈不滿,那次他們在中央電視臺給宋祖英錄了兩個小時的歌。當時宋祖英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姑娘,錄音的時候非常緊張。徐沛東就想盡快打消宋祖英的拘謹感。“錄完歌離開時,我們倆坐一個車,我看她一直不言語,就用廣東話問她,多大了、哪里人、住在哪里,以調節氛圍。”結果,一旁的夫人發怒了,不停拽他袖子。
其實對那首歌,徐沛東并不太滿意,他沒想到過了幾天宋祖英主動打來電話,說:“徐老師,那首歌我想重錄一下。”徐沛東評價說:“如今樂壇,像這樣的歌手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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