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詩已成往事追憶最古老的詩人
2009-09-18 20:05:51 作者:中國民族文化網 來源:[標簽:來源] 瀏覽次數:0 網友評論 0 條
大地為證:我們的祖先遠比我們更親近詩。 這并不是指李白、杜甫的時代,而是還要早得多。至少,諸子百家在黃河流域奔忙的時候,就已經一路被詩歌所籠罩。 他們不管是坐牛車、馬車,還是步行,心中經常會回蕩起“詩三百篇”,也就
大地為證:我們的祖先遠比我們更親近詩。 這并不是指李白、杜甫的時代,而是還要早得多。至少,諸子百家在黃河流域奔忙的時候,就已經一路被詩歌所籠罩。 他們不管是坐牛車、馬車,還是步行,心中經常會回蕩起“詩三百篇”,也就是《詩經》中的那些句子。這不是出于他們對于詩歌的特殊愛好,而是出于當時整個上層社會的普遍風尚。而且,這個風尚已經延續了很久很久。 由此可知,我們遠祖的精神起點很高。在極低的生產力還沒有來得及一一推進的時候,就已經“以詩為經”了。這真是了不起,試想,當我們在各個領域已經狠狠地發展了幾千年之后,不是越來越渴望哪一天能夠由物質追求而走向詩意居息,重新企盼“以詩為經”的境界嗎? 那么,“以詩為經”,既是我們的起點,又是我們的目標。《詩經》這兩個字,實在可以提挈中華文明的首尾了。 當時流傳的詩,應該比《詩經》所收的數量大得多。 司馬遷在《史記》中說,是孔子把三千余篇古詩刪成三百余篇的。這好像說得不大對,因為《論語》頻頻談及詩三百篇,卻從未提到刪詩的事,孔子的學生和同時代人也沒有提過,直到三百多年后才出現這樣的記述,總覺得有點奇怪。而且,有資料表明,在孔子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詩經》的格局已成。成年后的孔子可能訂正和編排過其中的音樂,使之更接近原貌。 但是,無論是誰選的,也無論是三千選三百,還是三萬選三百,《詩經》的選擇基數很大,則是毋庸置疑的。 我本人一直非常喜歡《詩經》。過去在課堂上向學生推薦時,不少學生常常因一個“經”字望而卻步,我總是告訴他們,那里有一種采自鄉野大地的人間情味,像是剛剛收割的麥垛的氣味那么誘鼻,卻誰也無法想象這股新鮮氣味竟然來自于數千年前。 我喜歡它的雎鳩黃鳥、蒹葭白露,喜歡它的習習谷風、霏霏雨雪,喜歡它的靜女其姝、伊人在水……而更喜歡的,則是它用最干凈的漢語短句,表達出了最典雅的喜怒哀樂。 這些詩句中,蘊藏著民風、民情、民怨,包含著禮儀、道德、歷史,幾乎構成了一部內容豐富的社會教育課本。這部課本竟然那么美麗而悅耳,很自然地呼喚出了一種普遍而悠久的吟誦。吟于天南,吟于海北;誦于百年,誦于千年。于是,也熔鑄進了民族的集體人格。 每次吟誦《詩經》,總會聯想到一個夢境:在朦朧的夜色中,一群人馬返回山寨要唱幾句約定的秘曲,才得開門。《詩經》便是中華民族在夜色中回家的秘曲,一呼一應,就知道是自己人。 《詩經》是什么人創作的?應該是散落在黃河流域各階層的龐大群體。這些作品,不管是各地進獻的樂歌,還是朝廷采集的民謠,都會被一次次加工整理,因此也就成了一種集體創作,很少有留下名字的個體詩人。這也就是說,《詩經》所標志的,是一個缺少個體詩人的詩歌時代。 這是一種悠久的合唱,群體的美聲。這是一種廣泛的協調,遼闊的共鳴。這里呈現出一個個被刻畫的形象,卻很難找到刻畫者的面影。 結束這個局面的,是一位來自長江流域的男人。來源:鳳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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